吴紫丹抬起眼，朝柳慕莞的后方看过去。
    “杨玉儿打的。”佟姐不说，她来说。
    反正，全剧组都看到了那一耳光打得有多用力。
    柳慕莞顺着她的眼神回头。
    她这幅皮囊，是美得过分了，无可增减的每一分每一寸，都衬得旁人黯淡下去。
    但偏生这么美的面容，如今却看得人心生畏惧。
    杨玉儿身边的小胡打个激灵，忽然高声说道：“那是昨天拍戏，贵妃去冷宫看望佟妃，剧本就是这样的……戏里面两人是有深仇大恨的，玉儿姐只是太入戏了，佟姐也夸了她演得好。”
    柳慕莞直视她的眼，那目光令小胡浑身颤栗，像某种啮齿类动物见了天敌。
    “昨天？”她反问，嘴角不由弯了弯。
    明明是带了笑，却让人觉得窒息。
    昨天打的，今天还这么明显。
    她眸光沉沉地看着杨玉儿：“幸好杨阿姨和佟姐姐素不相识，否则的话，真会让人以为，你是在……公报私仇！”
    杨阿姨！
    柳慕莞这一声称呼，直接让杨玉儿黑了脸。
    “什么公报私仇，你说清楚点？”饰演女二的女星站了出来。这个叫关关的女人，太让人害怕了，有些人越是害怕，就会叫得越是厉害，“你也说了玉儿姐和佟姐素不相识，玉儿姐什么资历她什么资历，犯得着对付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十八线吗？要说公报私仇，那也是她今天公报私仇，泼了玉儿姐开水！”
    “这话没毛病。”有一个人开口，就会有无数人开口。
    饰演宫女的女演员也跟着说道，“关关，你不是我们剧组的，有些事情可能不太清楚。不过玉儿姐在圈子里的地位和名声，想必你也是知道的。”
    女二紧接着笑笑：“你要是不知道也没关系，回你的红绫绸剧组去呆着就好。”
    现场顿时响起了不小的嗤笑声。
    在场的众人，论资历，谁不是起码在圈子里混了好几年了，怎么也比关关一个刚在网上崭露头角的新人有底气。
    她这段时间有话题又怎么样？
    说不定这辈子，也就只能翻出这点水花了。
    齐导也是个腹黑的，见众人讥讽关小姐，却刻意默不作声。
    其实萧漫说得没错，柳慕莞身为制片人，是非常不合格的，开机仪式不来，拍摄现场也不在。
    这在拥有片场绝对话语权的齐导看来，是对整部电视剧的不尊重和儿戏。
    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获得了墨少的青睐，拿到了这部电视剧的版权，并且拥有了绝对的选角权。
    如果她只是乖乖当个花瓶，享受这部电视剧的盈利分成，那几位编导也不会对她的意见有那么大。
    偏偏她选了几乎没有演技的顾音竹，还塞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进来，抢了杨玉儿的角。
    杨玉儿今天的发难，虽然让他觉得心烦，但事态会发展成现在这样，也有他的纵容在里面。
    既然现在关小姐终于好心肠来了剧组，那就让他看看她要怎么处理这一烂摊子吧。。
    既然当了制片人，也该干点制片人的事儿不是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