吱呀——
    身后也传来了刹车的声音。
    一辆灰扑扑的小轿车堵住了路的另一头，下来了几个同样风格的大汉。
    柳慕莞后退两步，选了个中间位置，她目光掠过前前后后的不速之客。
    男性，七人，年龄在二十到三十之间，穿着打扮举止言行等等，都体现出他们的有组织有纪律。
    不是外面的小混混，是职业的。
    柳慕莞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，万年不变的白体恤，牛仔短裤，运动鞋，她斜垮着一只双肩包，里面装着笔记本电脑和一些零碎的东西。
    她弯腰把包放下，一脚蹬到了路边。
    “谁派你们来的？”
    她目前得罪的人不多，一只手数得过来。
    少女身姿挺拔，马尾飞扬，夕阳之下是英姿飒爽的剪影，神情间只有睥睨众生的云淡风轻。
    路的那一头。
    “少主，你看……”韦鹤忍不住了，“关小姐这么瘦弱无助……”
    盛予墨凤眸微扬，“你也想去找萧漫？”
    韦鹤默，把自己那丁点仅存的同情心收了起来。
    隔得远，只看得到如弱柳扶风的关小姐，被七八个高壮如牛的男人包围起来，情况不太妙……
    他叹口气，讨好少主有千百个好处，但关小姐偏偏要选得罪那条死路。
    如果今天少主不出手，她怕是凶多吉少了。
    路中央——
    “有人要买你这张脸，和你的……身体。”为首的男人敲着手里的钢管，话末尾，笑得万分猥琐。
    “简家？”这几乎就是把答案写在脸上了。
    “按住她！”男人狠声命令，“先办了她，再花脸！”
    说着，提着钢管就扑上来。
    柳慕莞站在原地未动，远远看去，像是被吓傻了一样。
    韦鹤已经没眼看了，就要别过脸，却听到那边咚的一声响。
    他诧异地睁大了眼。
    柳慕莞依然是站在那里，只是变成了单脚站立，另一条腿扬在半空中，正缓缓放下来。
    她的对面，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，已经趴地上，吭也不吭了。
    “她……”韦鹤震惊。
    他都没看到她出手。
    “呵，”盛予墨轻笑一声，“她没你想象的那么弱。”
    上一次，车上那场尴尬的“事故”之后，他就发现了，这女人身手不简单。
    围着柳慕莞的几个男人和韦鹤同款惊呆，他们只看到虚影一晃，一声肉身被击打的沉闷声。
    转眼就是老大趴地上，而这女人正放下一条腿。
    她是什么时候扬腿的，什么时候攻击的，他们没一个人看清楚。
    柳慕莞站好，冷然扫过眼前的众人，“我给你们一个机会，说出谁派你们来的。我下手会轻点。”
    这句话明显点燃了炮仗。
    几个男人纷纷抡起了手里的家伙，涌了上来。
    “狂妄！”
    “给你点厉害看看。”
    “小样儿不知天高地厚！”
    在他们看来，刚刚一定是老大过于轻敌，才被这弱鸡女人偷袭成功。
    他们几人一起上前，就算是一个壮年的男人也未必扛得住。
    过一分钟，他们就要这个女人在他们的雄风下哭着求饶！
    但这份壮志只存在于想象之中。
    一分钟之后，仅剩的两个还能站立的男人，手里拿着西瓜刀，弓着身子，狼狈的后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