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msp;emsp;“咔嚓!”
emsp;emsp;木质座椅应声而碎,四分五裂的散落。
emsp;emsp;刘东强发出一声哀嚎,抱着脑袋哭爹喊娘的在地上打滚,刺眼的殷红鲜血流成一个小潭。
emsp;emsp;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幕,场内除了刘东强凄厉的惨叫声外,陷入一阵安静。
emsp;emsp;刘东强在江北商界的地位可不弱,其掌控的洛格集团在众多企业中至少能排入前五,仅次于几家顶级豪门所掌控的公司而已。
emsp;emsp;但现在,那么一个身价不菲、无论去哪里都会得到贵宾礼待,市级领导前呼后拥的大老板,竟然被一个小青年当着大家的面暴揍。
emsp;emsp;那小子难不成疯了吗?
emsp;emsp;刘东强可绝非什么善类,出了名的睚眦必报、小肚鸡肠!
emsp;emsp;哪料,现在的刘东强除了惨叫,其他的一个屁都不敢放,得罪那么个煞星,真的有可能没命。
emsp;emsp;“刘董果然与众不同,上来就求挨揍,你真的无理取闹,但我好喜欢。”
emsp;emsp;韩凌天拍了拍手,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。
emsp;emsp;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emsp;emsp;黄埔澜庭神色舒缓几分,虽然不觉得韩凌天来有什么作用,但她至少不像刚刚那样孤身一人去硬抗沈长兴等人,也能微微松口气。
emsp;emsp;“昨晚去砸沈长兴家玻璃来着,耽误了一下。”
emsp;emsp;韩凌天一本正经。
emsp;emsp;黄埔澜庭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,不置可否。
emsp;emsp;“小子,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么,竟然敢在甫云会馆动手!”
emsp;emsp;“没错,上来就打伤刘董,你在找死么!”
emsp;emsp;“保安呢,快把那个凶手按住!”
emsp;emsp;此时,沈长兴身后的亲信们再次跳了出来,纷纷严厉指责韩凌天。
emsp;emsp;听到吵闹声,外面立马跑来十几名保安,一个个手拿橡胶棍,气势汹汹的将韩凌天围得严严实实。
emsp;emsp;看到他们,那些人立马松了口气,仿佛已经看到韩凌天被打残打伤扔出甫云会馆的一幕。
emsp;emsp;“沈长兴,你养的狗看来眼力都不太好啊。”
emsp;emsp;韩凌天负手而立,平静的看着他们,浑身散发而出的气势,让那些保安难动分毫。
emsp;emsp;最先开口那名老董阴沉着脸站出来,冷声开口:“小子,你算什么东西,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,动手打了刘董不说,竟然敢骂我们,而且直呼沈少大名,信不信……”
emsp;emsp;“韩凌天!”
emsp;emsp;一见到来人,沈长兴顿时恨得咬牙切齿,双目喷火。
emsp;emsp;如果眼神能够杀人,就刚刚几秒钟的时间都够韩凌天死上千次百次。
emsp;emsp;当日在繁星集团受到的羞辱,他历历在目,记忆犹新。
emsp;emsp;堂堂沈家大少爷,最后竟像条丧家犬一样的离开,从那以后,他直接成了被韩凌天踩下去的垫脚石,沦为江北各个豪门中的笑柄。
emsp;emsp;“为什么听到的那个名字有些耳熟呢?”
emsp;emsp;“姓韩,能让沈少如此愤恨,不会……”
emsp;emsp;“莫非传说真的?繁星集团背后真有韩先生撑腰?”
emsp;emsp;“卧槽,怪不得沈少要组商业联盟,掌一省经济大权,要对付韩先生,光凭一个沈家只怕有些吃力啊!”
emsp;emsp;众人纷纷色变,甚至有些临时倒戈的人都要反悔,但碍于沈长兴的威势,最终也只能叹了口气硬抗下去。
emsp;emsp;尤其刚刚出言侮辱的那些人,脸色立马煞白,嘴唇颤了颤,剩下的话生生咽了下去。
emsp;emsp;传闻中的韩先生心狠手辣,动辄灭人一族啊!
emsp;emsp;但好在作为沈长兴的人,他们很快便恢复正常,可在面对韩凌天时,依旧没有什么底气。
emsp;emsp;韩先生那等存在,放眼江北也只有斐家和沈家才能够媲美啊,他们与其相比,终归差了好几个档次。
emsp;emsp;“韩凌天,你二话不说就砸刘董,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!”
emsp;emsp;沈长兴重重一拍桌面,声音骤冷。
emsp;emsp;现在全场也只有他才敢与韩凌天针锋相对。
emsp;emsp;“明明他自己要求的,场内大家都听见了吧。”
emsp;emsp;韩凌天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。
emsp;emsp;“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嘴,刚才的事情我们暂且不论,就说昨天!”
emsp;emsp;沈长兴深吸口气,重新恢复淡然模样:“韩凌天,商场有商场的规矩,双方合作好聚好散,在赔款一分钱都不少的情况下,你动手伤人就不对,无论摆在谁面前都不占理!”
emsp;emsp;“沈少说得对,商场有商场的规矩!”
emsp;emsp;在他身后的一帮人纷纷附和。
emsp;emsp;“我可不可以问一下大家,如果给你们几个亿,就拿座椅砸身子一下,你们会答应吗?”
emsp;emsp;韩凌天笑着看向众人。
emsp;emsp;“几个亿?”
emsp;emsp;有人眼前一亮:“当然可以,别说砸一下,就算来个十几下,只要不把我打死,那么绝无二话!”
emsp;emsp;“没错,别说几个亿,你就算只给我个几千万,我都任由你出手,躺着坐着站着趴着撅着等等,保证什么姿势我都好好配合!”
emsp;emsp;“哈哈,挨顿揍就能白赚钱,换谁会不答应啊。”
emsp;emsp;“做一笔大合同也才净赚几个亿而已!”
emsp;emsp;有些人跟着哄笑。
emsp;emsp;“事情就像刚刚说的,我有钱,又比较任性,他带人来和繁星集团解约,而赔款我一分都没要,只砸了他一下出口气而已,你们说刘东强亏了赚了?”
emsp;emsp;韩凌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。
emsp;emsp;场内众人面面相觑,谁都没料到他竟然如此财大气粗,砸一下就放弃几个亿的赔款。
emsp;emsp;“韩先生有魄力啊,刘董,要我说你挨砸一下不冤!”
emsp;emsp;“没错,要不刘董你砸我一下,分个几千万就行!”
emsp;emsp;“看来刚才有些事没说清啊,人家繁星集团几个亿都不要了,刘董你挨顿揍,也就受点皮肉苦而已。”
emsp;emsp;“对啊,几个亿拿回去做投资,每年回馈的利润成百上千万,它不香吗?”
emsp;emsp;肃安省中几个企业老板笑着开口,一致认为刘东强昨天被砸,算一笔值得的买卖。
emsp;emsp;刘东强捂着脑袋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本来已经博取到同情,借此让黄埔澜庭被千夫所指,在商界的形象一落千丈,结果韩凌天一来直接三言两语,成了自己傻人有傻福,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。
emsp;emsp;沈长兴阴沉着脸,同样被气的牙痒痒。
emsp;emsp;他的计划的很详细,先让周月笙布局将黄埔澜庭等一众高层引开,然后他亲临滨海,找到繁星集团原本的合作伙伴挨个谈了谈。
emsp;emsp;先不说繁星集团的衰落,光凭沈家财大气粗,而且位列顶级豪门,如今沈长兴再携一省商界威势,那些老奸巨猾、眼中只有利益的公司老板,自然纷纷归顺。
emsp;emsp;但当时他并没有立马接收,毕竟什么都要占个理字,直接撬人家的合作伙伴虽然很正常,可明面上不太好看。
emsp;emsp;正巧当时刘东强被打,他便在此事情上大做文章,陷黄埔澜庭于不仁不义中,而那些合作的公司此时再光明正大的解约,就显得合情合理。
emsp;emsp;紧接着,他立马颁布丰厚福利,直接成了红脸,不禁顺理成章的收了繁星集团的合作伙伴,更让一些原本就犹豫不决的人也跟着倒戈。
emsp;emsp;自导自演,将繁星集团玩弄于股掌,此计环环相扣,无论谁都挑不出什么毛病。
emsp;emsp;但现在经韩凌天一转移,刘东强两次被打,多少有变为闹剧的成分。
emsp;emsp;“你们他妈的不要嚣张,等今天的宴会一结束,我看繁星集团该如何在江容身!”
emsp;emsp;刘东强死死瞪着韩凌天,咬牙切齿的开口。
emsp;emsp;此时,沈长兴看向一些仍在犹豫要不要与繁星集团解约的几家公司老板,再次笑着开口:“联盟不勉强任何人加入,但有句话我可要提醒一下,若错失了今天的机会,那么以后我们只能做对手。”
emsp;emsp;“到时候如果发生利益冲突,我将会动用手头的一切资源,让其在江北除名!”
emsp;emsp;“至于留下的业务缺口,则有联盟所有成员共享!”
emsp;emsp;话音落下,那些犹豫不决的公司老板们立马脸色剧变。
emsp;emsp;黄埔澜庭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,额头上出现几条青筋。
emsp;emsp;果然,接下来,在他们沉默再三后,面对携夹着滔天权势的沈长兴,也只能低头。
emsp;emsp;大势已成!
emsp;emsp;宴会大厅内,宛如冰火两重天。
emsp;emsp;沈长兴背后站着整个江北三成的公司企业,光豪门就有十几家,几乎可以匹敌斐家。
emsp;emsp;如此看来,韩先生向来独来独往,武力虽强,但手中并无掌控势力,而光凭区区一个繁星集团又该如何抗衡?
emsp;emsp;肃安省来的一些公司老板,已经开始摇头叹气,不希望看到沈家独大,毕竟只有鹬蚌相争,他们才有机会能成为最后得利的渔翁。
emsp;emsp;“罢了罢了,此局棋回天无力,满盘皆输啊。”
emsp;emsp;一名中年人准备扭头离开。
emsp;emsp;如今沈长兴威势已成,横压江北,除了斐家以外又有谁能抵抗?
emsp;emsp;“呵呵,就凭她和韩凌天,也敢跟我斗?”
emsp;emsp;看着繁星集团一方只剩下仨瓜俩枣,沈长兴讥笑一声。
emsp;emsp;“沈少,那个叫韩凌天的小子没有到,他可是个变数,毕竟……毕竟太妖孽,对,太妖孽了些!”
emsp;emsp;刘东强凑了上来,一说到韩凌天他就觉得浑身疼,显然并非记吃不记打。
emsp;emsp;“妖孽?哈哈,跳梁小丑而已,根本入不了我的眼!”
emsp;emsp;沈长兴一脸不屑。
emsp;emsp;两人的声音并没有压低,所以在场众人都能听到。
emsp;emsp;黄埔澜庭虽然依旧微微仰着头,但眼神中的失落与无助却掩盖不住,转身准备离开。
emsp;emsp;此时,韩凌天向前一步,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,轻声一笑:“好戏没开始呢。”
emsp;emsp;“韩凌天!”
emsp;emsp;黄埔澜庭眼眶有些微红吗,“难不成你要留我继续丢人现眼下去吗?”
emsp;emsp;“丢人现眼?”
emsp;emsp;韩凌天摇了摇头,嘴角笑容意味深长:“鹿死谁手犹未可知,我说了要护你一世周全,自然不会在区区一个沈长兴面前翻车。”
emsp;emsp;黄埔澜庭正准备反驳,可韩凌天温柔的声音和话,却好似有一种魔力般,让她莫名的平静下来,再也没有刚刚的焦躁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