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msp;emsp;呢喃般的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,他们望着桌上原石残渣中升腾而出的明亮光芒,先前讥讽的面庞在此刻尽数变成呆滞。
emsp;emsp;眼前的一切,好似一场精彩的灯火表演。
emsp;emsp;徐婉俞有些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,刚刚发生的一切,实在让她极为费解。
emsp;emsp;前三个明明都空,可为什么从第四个开始,就来了一场惊人的反转?
emsp;emsp;难不成从开始,一切便在韩凌天的掌控中?
emsp;emsp;如果真如她所料的那样,青年的本事就未免太骇人听闻了些,至少在华国境内,怕是也只有那几名深居简出的赌石大师才能与其一争高低。
emsp;emsp;“怪不得一直云淡风轻的样子。”
emsp;emsp;徐婉俞心中喃喃自语。
emsp;emsp;当初所有人都以为是武清扬挖了个坑给韩凌天,结果却殊不知,那坑从一开始便挖在了一个更大的坑中。
emsp;emsp;“呵呵,此次赌局的胜利看来要归我了。”
emsp;emsp;此时的武清扬正眉飞色舞的看着徐婉俞,丝毫没有察觉到背后发生的变故,毕竟在他看来,韩凌天那吊儿郎当的挑原石方式,最终基本会全空。
emsp;emsp;毕竟,最后面的几块都是被他评为废石的垃圾。
emsp;emsp;当然,偶尔出现点变数,开出来块辰晶也有可能,但要赢他,那当真差了十万八千里。
emsp;emsp;“徐小姐,等明天晚上七点的时候我会去缥缈阁接你的。”
emsp;emsp;武清扬自认为绅士的笑了笑,一副事情尽在掌控的样子。
emsp;emsp;他认为只要那些老家伙们不出面,自己在华国几无敌手,更别提现在赌局的对方,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,拿着桌面上十几亿的辰晶,要赢,简直轻松的不能再轻松。
emsp;emsp;“……”
emsp;emsp;徐婉俞反应回来,诱人的粉唇张了张,看向武清扬的目光就如同看傻子一般。
emsp;emsp;最终她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:“武三少的自信……当真强烈的有些莫名啊……”
emsp;emsp;“难不成徐小姐依旧觉得那小子能赢?”
emsp;emsp;被她那般看着,武清扬不禁眉梢一挑,当即脸色有些不悦,径直转身而去,同时不屑的笑了笑:“行,那我倒要看看他拿什么翻盘……”
emsp;emsp;话不等说完,他脸上原本充满轻蔑的笑容,在此刻猛然消失。
emsp;emsp;桌面上,原本如他所料应该成废品的原石,此时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emsp;emsp;靠右的四块辰晶,正散发着萤火般的光芒,与先前那两块二十年份的相比,强了何止一星半点。
emsp;emsp;凭借武清扬的眼力,瞬间认出,也只有三十年份辰晶散发的光芒才会如此强盛。
emsp;emsp;那等层次的辰晶,他只侥幸开出一次而已,也正因为那一次,才让他坐实了赌石天才的名声。
emsp;emsp;然而,现在摆放在眼前的却有四块!
emsp;emsp;输赢顿时一目了然,武清扬从万众瞩目的云端一落千丈,先前的从容立马荡然无存,他暗暗握紧拳头,脸色青白交替。
emsp;emsp;此刻方才明白,自己那副自信满满,仿佛大局尽在掌控的模样,在众人眼中显得多么可笑与滑稽。
emsp;emsp;那个自己始终都在以俯视目光看待的小子,最终,竟然以如此强横的姿态给了他当头一棒。
emsp;emsp;桌上原石废渣被工作人员激动不已的一点点清理下去,剩下被掩埋其中的辰晶渐渐露出本体。
emsp;emsp;再往左看,两块体积大了整整一圈,散发着烛火般光芒的辰晶,正静静的躺在桌面上。
emsp;emsp;“四十年份!”
emsp;emsp;武清扬瞳孔猛的一缩,胸腔中的心脏开始砰砰狂跳,那个级别的辰晶,哪怕在以此为主业的武家都极为少见,可如今摆在他面前的,却有两块。
emsp;emsp;而且每一块都那么圆润晶莹,不含一点瑕疵,堪称极品。
emsp;emsp;他喉咙动了动,眼神难以置信的看向韩凌天,后者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,仿佛眼前的一切,并没有什么出乎所料。
emsp;emsp;“五……五十年份!”
emsp;emsp;突然,不知谁率先打破了场内的安静,紧接着,整个赌石场都开始轰动,哗然声仿佛要直冲天际。
emsp;emsp;最后一块辰晶上掩盖着的原石废渣,显然在此时已经被清扫干净。
emsp;emsp;武清扬闻言身形颤了颤,深吸口气,艰难的移动目光看向全场焦点。
emsp;emsp;最后那块辰晶有成年人拳头大小,散发的光芒宛若星斗,将周围一片照的明亮,薄如蛋壳下的内部有着粘稠液体流转,能量浓郁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。
emsp;emsp;每个人都眼神炙热而又贪婪的望着那块辰晶,如此奇物有价无市,用钱已经难以估量。
emsp;emsp;若被太初境九重的武者得到,甚至都可以凭借其中能量晋升到那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无为境!
emsp;emsp;“那青年真的第一次赌辰晶吗?”
emsp;emsp;“看其刚刚生涩的模样,确实像第一次,但真要说是新人……反正打死我都不信。”
emsp;emsp;“莫非,那挑西瓜似拍打,才是赌辰晶的正确姿势?”
emsp;emsp;“照我看,或许运气使然。”
emsp;emsp;“一块两块可以,但现在七块全出,最高的更有五十年份,光凭运气绝不可能做到。”
emsp;emsp;“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,他辨别辰晶原石的水平,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宗师级别,武三少是踢到了铁板啊!”
emsp;emsp;当最终的讨论结果落下,所有人都目光灼热的望着韩凌天。
emsp;emsp;谁能料到,一个他们原本万般瞧不上的青年,竟会有如此惊人的本事,把以小博大玩的淋漓尽致,直接赚了数十倍。
emsp;emsp;“不可能!”
emsp;emsp;突然,一声嘶吼将众人的窃窃私语打断。
emsp;emsp;武清扬面庞扭曲,眼神赤红的死死盯着韩凌天,大声咆哮:“你绝对耍诈,否则不可能每一块都开出年份那么高的辰晶,其中甚至包括……万中都难以挑一的五十年份!”
emsp;emsp;其他人闻言摇了摇头,只觉得武家三少爷此时风度尽失,他们可从未听说有谁能对辰晶原石做手脚的。
emsp;emsp;“原石都来自于楼外楼,你要有什么不满,尽管去找他们管事的争辩。”
emsp;emsp;韩凌天神情颇为平静,仿佛刚刚的壮举,只是举手投足间做的一件小事。
emsp;emsp;武清扬表情一滞,真要那么做,可不亚于砸楼外楼的招牌,况且他的质疑,也实在太苍白无力了些。
emsp;emsp;那些为武清扬摇旗助威的富家子弟们,此刻全都默默无语,看向韩凌天的眼神充满惊惧,同时脑海中齐齐出现四个大字。
emsp;emsp;深不可测!
emsp;emsp;徐婉俞小脸上重新展现笑颜,一双桃花美目看向韩凌天,轻摇了摇头。
emsp;emsp;那家伙果然有些本事,不负韩先生的威名。
emsp;emsp;也正如他所说,眼前的赌局确实曲折离奇,精彩万分。
emsp;emsp;但为人却太欠揍了些,有把握不明说,害得她一颗小心脏怦怦直跳。
emsp;emsp;“赌局有结果了吗?”
emsp;emsp;韩凌天笑眯眯的踱步而出。
emsp;emsp;两者辰晶的价值,就如同萤火与日月争辉,根本没有可比性。
emsp;emsp;武清扬面色铁青,原本准备在自己最为擅长的领域狠狠羞辱对方一番,结果却没料到,会是自己被重重的抽了一巴掌,颜面扫地。
emsp;emsp;最后的几块原石,刚才被他直接当做垃圾摒弃,可没能料到在韩凌天手里,就成了五十年份的极品辰晶,直接让其登上云霄。
emsp;emsp;那种成为他人垫脚石的滋味,让一向自命不凡的武清扬快要发疯。
emsp;emsp;韩凌天望着他那双充满狠毒的眼神,却毫不在乎的笑了笑,上前握住了对方的手,一本正经的开口:“多谢武三少的彩头。”
emsp;emsp;紧接着,在武清扬冒火的目光中,将他手指上佩戴的御宿沉银戒撸了下来。
emsp;emsp;武清扬心都在滴血,嘴角微微抽搐着,不断压制着杀人的冲动,森然开口:“你小子藏得可真深啊。”
emsp;emsp;“若武三少觉得不舒服,我时刻等着你再开赌局,当然,那彩头可要准备充分,至少也不能弱于御宿沉银戒的级别,省得到时候传出去,倒弱了你武家的威名。”
emsp;emsp;韩凌天把玩着那枚戒指,莫名的有些畅快。
emsp;emsp;听到此话,武清扬面色涨红,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。
emsp;emsp;韩凌天没有再理会他,来到桌子前方,在那众多渴望的目光中,将上面七块辰晶尽数收好,然后不在多留,拉着徐婉俞的皓腕径直离去。
emsp;emsp;望着他的背影,武清扬气的浑身发抖,赤红的目光中有着一抹狰狞涌动。
emsp;emsp;“既然喜欢赌石,那么等我武家高手到来,就让你跪在矿洞中玩个痛快!”
emsp;emsp;与下面的拥挤吵杂相比,环境十分幽静的三楼,正有一名老者居高临下看着二楼发生的一切,在其身后站在几名形象各异的男女。
emsp;emsp;“那青年赌石的手段倒很高明,他叫什么?”
emsp;emsp;老者收回目光,平静的声音缓缓传出。
emsp;emsp;“禀楼主,他叫韩凌天。”
emsp;emsp;一名神色肃然的中年人率先开口。
emsp;emsp;“原来是他啊,看上去也很一般么,我以为会长着三头六臂呢,呵呵……”
emsp;emsp;老者整了整身上黑衣,坐到沙发上轻笑一声,对于那个名字显然并不陌生。
emsp;emsp;听到“一般”二字,中年人微微皱了下眉,试探开口:“那我们要不要把少主接回来?”
emsp;emsp;“可别!”
emsp;emsp;老者果断摆了摆手,浑浊的目光看向窗外,声音平淡中带着几分无奈:“那个小混蛋回来就要闯祸,可让我在清净一段时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