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msp;emsp;大厅内的昂贵装饰被鼓动的劲力摧毁,瞬间变成一片废墟,各种碎片掺杂着木屑飞溅飘荡,弄得周围乌烟瘴气。
emsp;emsp;仅仅是激发体内劲力便有如此威力,宗师太初境三重的可怕,在此时彻底显露而出。
emsp;emsp;“那小子死定了!”
emsp;emsp;斐弘智躲在拐角处,一张脸上满是大仇得报的激动与兴奋,只觉得大价钱找来的地榜高手非常值。
emsp;emsp;跟班在外面观望,看到肆虐的气浪立马吓得脸色煞白。
emsp;emsp;“我的天啊,那是人能够形成的攻击么,也太吓人了吧!”
emsp;emsp;他浑身战栗不止,暗暗嘀咕:“不愧是斐少找来的高手,真的如同神仙一样啊……”
emsp;emsp;显然在他看来,如此强度的攻击下,那个叫韩凌天的小子绝对会死的不能再死。
emsp;emsp;几秒钟不到,烟雾终是渐渐淡薄,直至消失的无影无踪,露出里面的真实情况。
emsp;emsp;众人放眼看去,只觉得呼吸一滞。
emsp;emsp;韩凌天依旧抓着高雄的脖子,浑身上下毫发无损,甚至衣服上一丝褶皱都没有。
emsp;emsp;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emsp;emsp;高雄涨红着脸,目瞪口呆的看着他,半天一个字都吐不出来。
emsp;emsp;他刚刚没有动手,是准备靠修为上的全面碾压。
emsp;emsp;换作往常,一个太初境二重的人站在自己面前,在那股浑厚的劲力下,绝对会被冲飞出去,浑身伤痕累累。
emsp;emsp;但现在,为什么眼前的小子会一点事都没有,甚至,在他身后的警花都毫发无损,为什么?
emsp;emsp;韩凌天盯着高雄的眸子,淡淡开口:“我确实很强大,也确实可以吃定你!”
emsp;emsp;霸气绝伦的话缓缓传来,觉得自己被轻视的高雄顿时被刺激到,他眼睛布满血丝,猛的暴喝一声:“死!”
emsp;emsp;“嘶嘶嘶嘶……”
emsp;emsp;空气被摩擦出微微刺耳的声响,高雄手中爪刀化成两抹闪电,携夹着惊人劲力,诡异刁钻的朝着韩凌天胸口刺去。
emsp;emsp;很快!以两人的距离,根本一秒都用不上!
emsp;emsp;正当所有人都以为高雄会得手的时候,韩凌天却轻笑一声,以更快的动作,右臂猛的向一旁甩去。
emsp;emsp;“砰砰砰砰!”
emsp;emsp;沉重的碰撞声中,更夹杂着刺耳的骨裂声。
emsp;emsp;四声巨响,整座别墅好像地震了一样,剧烈的晃动了好几下。
emsp;emsp;在原本坚固的墙面上,出现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大洞,望上一眼,可以清楚看见外面的景象。
emsp;emsp;很多人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,但可以猜到,就在刚刚一瞬间,高雄像是一块垃圾似的被韩凌天撇出,足足打穿了四层墙壁!
emsp;emsp;要清楚,那些都是钢筋混凝土的结构,抵抗个七、八级地震都不成问题,但现在,却被人力给尽数破坏!
emsp;emsp;楚婉君死死盯着韩凌天的背影,小嘴张的足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。
emsp;emsp;高雄堂堂一个暗界地榜的高手,宗师太初境三重的存在,现在竟然从头到尾都被压制,甚至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。
emsp;emsp;既然如此,那韩凌天的实力又该有多强?
emsp;emsp;关键在于,他才二十岁出头啊!
emsp;emsp;看着被寄予厚望的高雄败北,斐弘智踉跄了几步,一屁股坐在地上,整个人都有些恍惚。
emsp;emsp;最开始在拍卖会的时候,他眼中的韩凌天只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小角色而已,动动手指就可以碾死。
emsp;emsp;就算发生了一系列事情,让他不断高看对方,但也终究有限。
emsp;emsp;斐弘智毕竟来自肃安省斐家,又是家主的亲弟弟,眼界开阔见识不少宗师级的强者,别说堪堪入门的太初境,哪怕无为境见到他,也照样要毕恭毕敬。
emsp;emsp;所以,除了自己哥哥以外,他从未害怕任何一人,哪怕面对十大世家的子弟也不例外。
emsp;emsp;但现在,他的内心深处竟生出一丝丝的惧怕,刻骨铭心,难以磨灭的惧怕。
emsp;emsp;一切,都来自于那名体型瘦弱,却仿佛又身藏巨龙的青年!
emsp;emsp;“咳咳……”
emsp;emsp;高雄从土堆里爬了出来,形象狼狈不堪,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。
emsp;emsp;只是,身体上所受到的伤害,和心理上的伤害相比完全不值一提。
emsp;emsp;此时他只觉得自己仿佛掉入了冰天雪地中,从头到脚没有一点温度,无尽的惊惧就如同病毒一样,在他的内心中疯狂蔓延。
emsp;emsp;刚刚韩凌天要杀他,只需要动动手指就可以,简直轻松的不能再轻松,但对方却没有那么做,而是将他当成垃圾一样甩了出去。
emsp;emsp;那一下不仅断了他浑身十二根骨头,更将他的颜面扫得一干二净,将他的自尊心彻底践踏,比死更加难受!
emsp;emsp;然而,对此他却什么都不能做,甚至一丝丝反抗的念头都不能有,双方的差距犹如鸿沟,他终其一生怕是都无法超越。
emsp;emsp;韩凌天负手而立,仿佛只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,神情并没有任何波动。
emsp;emsp;“韩凌天,成王败寇,我自知今晚已经是必死,但终有一事不解。”
emsp;emsp;高雄面如金纸,捂住胸口,每说一句话,都会往外喷出一大口鲜血。
emsp;emsp;“说。”
emsp;emsp;韩凌天淡淡开口。
emsp;emsp;“你到底是什么境界?”
emsp;emsp;高雄依靠在残垣断壁上,目光牢牢盯着韩凌天的双眼,整个人突然有了些精气神。
emsp;emsp;“现在嘛,也就太初境一重,或许你的修为再高点,我对付起来就没有那么轻松了。”
emsp;emsp;韩凌天直言不讳。
emsp;emsp;其实在真正的战斗中,不光是用修为高低来衡量,譬如身法、眼力、经验等等,都影响着最后结果。
emsp;emsp;当然,一切都有个度。
emsp;emsp;“只是没那么轻松啊……”
emsp;emsp;高雄听出了重点,不由得闭上眼睛,苦笑一声:“韩凌天,我劝你不要和斐家真正撕破脸皮,拥有传奇谋将斐弘博的斐家,在我看来比世家都要骇人,不是你能够对付的。”
emsp;emsp;声音一落,他调动体内剩余的劲力直刺心脏。
emsp;emsp;“嘶!”
emsp;emsp;一声细响,高雄七窍流血,脑袋一歪再无呼吸。
emsp;emsp;“韩凌天,你……你……你听到没有,斐家庞大无比,各种宗师级别的高手数不胜数,根本不是你能得罪的!”
emsp;emsp;软倒在地的斐弘智突然嘶吼一声:“我如果死了,你们哪怕跑到天涯海角都要偿命,不仅如此,你们的父母、亲朋好友,都会受到生不如死的牵累!”
emsp;emsp;“斐家,呵呵……”
emsp;emsp;韩凌天轻笑一声,平静的与斐弘智对视,淡淡开口:“那又算什么东西?!”
emsp;emsp;斐弘智陷入沉默,脑海中突然生出一个惊悚到极点,他都不敢相信的疯狂念头。
emsp;emsp;韩凌天有足够的实力,或者说足够的底气对付斐家!
emsp;emsp;“行了,斐少,安心上路吧。”
emsp;emsp;韩凌天屈指一弹,一股劲力暴射而出,对于一个多次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,他可不会手软。
emsp;emsp;“不不不,你不能杀我,你不能!”
emsp;emsp;斐弘智面露惊慌,浑身发软站不起来,只能不断向后面挪动。
emsp;emsp;下一秒,他所有的表情都定格,眉心处,一点殷红血珠渐渐出现。
emsp;emsp;紧接着,身体轰隆一声倒在地上,瞳孔涣散。
emsp;emsp;楚婉君眯了眯大眼睛,冷冷开口:“斐家,我可记住了,等回到楚家看我怎么收拾他们!”
emsp;emsp;“楚警官,杀了他们俩,你不会抓我吧?”
emsp;emsp;韩凌天一拍脑门,半开着玩笑。
emsp;emsp;“哼,都是罪有应得,死了就死了,也就没有栽在老娘手里,不然挂墙上皮鞭沾辣椒水伺候!”
emsp;emsp;一提刚刚的事情,楚婉君就气的牙痒痒。
emsp;emsp;自己大半夜在家里好好睡觉,结果被人抓来不说,甚至差点失身,以她的暴脾气,如果斐弘智和高雄两人活着,结局不会比死亡好受多少。
emsp;emsp;韩凌天看她咬牙切齿的模样,浑身上下不由得一凉,生出一片鸡皮疙瘩。
emsp;emsp;两人走出大门,雨后空气清新凉爽,深吸一口立马精神一振。
emsp;emsp;别墅地处荒郊野岭,外面黑乎乎的一片,与城市的繁华嘈杂泾渭分明,宛如两个世界。
emsp;emsp;楚婉君伸了个懒腰,前凸后翘,火辣身材在睡衣下一览无余。
emsp;emsp;韩凌天看了一眼,只觉得小腹下一股火气上冲。
emsp;emsp;睡衣属于世面常见的那种,丝绸材质,上面印着碎花,款式并不开放,甚至可以说保守。
emsp;emsp;但架不住里面真空啊!
emsp;emsp;“我们该如何回去?”
emsp;emsp;夜色下,楚婉君的俏脸微微有些发红,面对那种火辣辣的目光,一向六识敏锐的她自然有所察觉。
emsp;emsp;换作别人,她一定会指着对方鼻子破口大骂,大打出手都有可能,然而,此时身旁是韩凌天,她只能目光打量周围,假装没有看到。
emsp;emsp;“咳咳,库里应该有车,你披上点衣服等着,我去开来。”
emsp;emsp;雨后的温度是有些冷的,韩凌天轻咳两声调整情绪,旋即脱下外套披在楚婉君身上,便往别墅车库走去。
emsp;emsp;楚婉君神情复杂的看着他背影,嘴唇动了动,最终化为一声苦笑。
emsp;emsp;经历那么多事情,她承认自己已经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韩凌天,但事到如今,在她看来那层窗户纸已经很难再捅破,或许用不了多久,她便要回到楚家,然后按照婚约嫁给宋元和。
emsp;emsp;既是为了楚家好,也是为了韩凌天好。
emsp;emsp;虽然韩凌天现在展露出的实力很可怕,但放在世家面前,依旧和蝼蚁没什么区别。
emsp;emsp;可能在以后的以后,他们就像是两条始终都不会相交的平行线,各自有各自的生活。
emsp;emsp;楚婉君将脸埋在韩凌天的外套上,闻着快要熟谙的气味,喃喃自语:“或许,我们本就不该有所交集吧,有些事情,真的该断了,只是……好不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