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msp;emsp;场内瞬间安静,众人目瞪口呆的看向韩凌天,脑中反复回荡着一句话。
emsp;emsp;“谁说治不好?”
emsp;emsp;慕容严刚要踏出门口的脚猛然定住,僵硬的转头,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韩凌天。
emsp;emsp;“他刚才说什么,瘫痪能治?”
emsp;emsp;他问出此话的时候,立马笑着摇了摇头,觉得是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。
emsp;emsp;瘫痪又怎么可能被治,更别提是时隔一年有余的那种。
emsp;emsp;“要是我没听错的话,他说的确实是……”
emsp;emsp;慕容桀也是一脸茫然,满头都是问号。
emsp;emsp;一个人出现幻听情有可原,总不能一屋子人都出现幻听吧。
emsp;emsp;“咳咳,韩先生,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。”
emsp;emsp;何院长走上前去,压低声音提醒。
emsp;emsp;“切,你有几斤几两,自己都不清楚?众目睽睽下口出狂言,你不会是因为马上要输,而失心疯了吧。”
emsp;emsp;短暂的惊讶后,张文海不屑的笑了笑。
emsp;emsp;“能治疗瘫痪的中医,我不清楚有没有,但哪怕是有,也是榜上名列前茅的人物,怎么可能是你一个毛头小子。”
emsp;emsp;钱宜民撇了撇嘴,也看韩凌天是满口胡诌。
emsp;emsp;“呵呵,韩先生既然敢说,就一定有把握,我们静观其变就好。”
emsp;emsp;钱宣策笑眯眯的,说出去的话却柔中带刀,摆明了是等着看韩凌天一会儿怎么出丑。
emsp;emsp;“小伙子,我去看了不少专家,什么中医、西医都有,很多疗法也尝试了,可别说恢复,甚至知觉都没出现哪怕一丝。”
emsp;emsp;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emsp;emsp;韩凌天微微一笑,明白老者是在提醒他知难而退。
emsp;emsp;“一会儿我下针可能会有些疼痛,希望你能忍一忍。”
emsp;emsp;说话间,他将手中木盒打开。
emsp;emsp;见他执意如此,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青年,趴在老者耳旁压低声音,“老爷子,针灸可不等同于别的治疗手段,必须要有非常扎实的基础才行,我看他年纪轻轻,怕是水平不够,若真下针,肯定会对您的身体形成不小危害。”
emsp;emsp;别说是他,换成个正常点的人,都不会去相信韩凌天的针灸水平。
emsp;emsp;“无妨,以他的年纪便敢挑战百年中医世家,凭那份胆量,就足有让人佩服,老头子我活大半辈子,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,若是现在都不如一个年轻人有勇气,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?”
emsp;emsp;老者面带笑容,此时豪气万丈,“小兄弟,你尽管放心大胆治!”
emsp;emsp;“好。”
emsp;emsp;韩凌天笑着点了点头,从木盒里拿出一枚银针轻轻捻动。
emsp;emsp;霎时间,老者察觉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。
emsp;emsp;“你拿来的是什么针,韩先生昨晚用的金针呢,那个一看就不简单。”
emsp;emsp;郑老急切的看向何院长。
emsp;emsp;“金针好巧不巧的被庄小姐拿走了,韩先生便吩咐我派人去他家,将另一种银针拿来。”
emsp;emsp;何院长尴尬的挠了挠头,“银针看上去差是差了点,但韩先生既然让取来,就说明有不凡的地方啊。”
emsp;emsp;“不凡?呵呵,什么破针啊,看着像是从垃圾堆里捡的。”
emsp;emsp;张文海表情讥讽,“用那玩应治瘫痪?开什么国际玩笑!”
emsp;emsp;“韩先生,你真不在考虑一下我钱家的三清针?”
emsp;emsp;钱宣策淡淡一笑,“能排名在第二十六位的银针,比那些不入榜的银针可不是好了一点半点。”
emsp;emsp;“爹,不用劝他,万一人家就在垃圾中捡到了宝贝呢。”
emsp;emsp;钱宜民冷笑不断。
emsp;emsp;正在他们冷嘲热讽的时候,慕容严却是死死盯着那枚银针,表情变幻出各种复杂情绪。
emsp;emsp;“爹,你没事吧?”
emsp;emsp;慕容桀察觉到他的不对劲。
emsp;emsp;平常素来以沉稳著称的父亲,现在的情绪有些古怪。
emsp;emsp;慕容严情不自禁的上前几步,将木盒里的银针看的更为清楚,尤其是察觉到上面冒出的一丝丝寒气后,他一张脸上表情狂变。
emsp;emsp;“那是……那是冰魄针!”
emsp;emsp;“银针榜上排名第九的冰魄针!”
emsp;emsp;慕容严目瞪口呆,激动到失声。
emsp;emsp;“什么?!”
emsp;emsp;何院长和郑老两人愣了愣。
emsp;emsp;虽然不懂什么是冰魄针,但从排名上来看,他们一致认为的破针,居然会有如此大的来头!
emsp;emsp;一个排名第二十六的三清针,便让钱宣策洋洋自得,可想而知,韩凌天手中排名第九位的冰魄针,又是怎样的不同寻常。
emsp;emsp;“不可能,绝不可能,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,怎么可能拥有冰魄针……”
emsp;emsp;钱宣策失魂落魄的不断摇头,不敢去相信那个事实,但实际上,他的心中早就有了结果。
emsp;emsp;冰魄针听闻是取自极北雪山深处的千年寒铁,在由古时多名能工巧匠呕心沥血所制,针身冷气聚而不散,寻常物件又怎么仿得了?
emsp;emsp;换句话说,他的三清针若是跟冰魄针相比,简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!
emsp;emsp;钱宜民和张文海两人对视一眼,皆看到对方脸色涨红,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几个巴掌一样。
emsp;emsp;刚笑话完人家的针垃圾,结果现在对方摇身一变,手中银针成了榜上第九的存在。
emsp;emsp;尤其是钱宜民,口中满是苦涩。
emsp;emsp;钱家世代名医,在滨海扎根颇深,放眼全国也能排的上号,但费尽千辛万苦,也只是得到了一套排名在二十六位的三清针而已。
emsp;emsp;可对于他们来说,已经是如获至宝。
emsp;emsp;但韩凌天呢,年纪轻轻便能拥有榜上前十的银针,一时间,钱宜民心中滋味莫名。
emsp;emsp;“银针榜第九啊,多少名医大能梦寐以求的东西,居然会在他手上。”
emsp;emsp;慕容严叹了口气,“看来,他来头不简单。”
emsp;emsp;“巧合,一定是巧合,谁知道他是怎么得来的,再说,有好针又能怎么样,在钱老手上或许会绽放异彩,但在他手上就如同废针,是垃圾!”
emsp;emsp;张文海面红耳赤,颇为气急败坏。
emsp;emsp;身为张家少爷,在他眼中韩凌天那种人,是社会底层的蝼蚁,就应该被自诩高人一等的他狠狠踩在脚下。
emsp;emsp;而现在反转,感受着自己被狠狠打脸,那种滋味让他根本没办法接受。
emsp;emsp;“对,有好针不代表也有好医术,我们不会输,绝对不会输!”
emsp;emsp;钱宜民红着眼睛,双拳紧握。
emsp;emsp;“我需要脱外套吗?”
emsp;emsp;老者听到他们的惊叹不由得眼前一亮,无形中对韩凌天多出几分信心。
emsp;emsp;“不用。”
emsp;emsp;韩凌天摇了摇头。
emsp;emsp;场内众人闻言,皆是面带惊奇,不脱掉外套,韩凌天该怎么认穴位?
emsp;emsp;钱宣策神情出现些许凝重,隔衣施针他也能够做到,只是速度不快而已。
emsp;emsp;“我开始了。”
emsp;emsp;韩凌天声音落下,所有人纷纷定睛看去。
emsp;emsp;老者神情肃然,正襟危坐。
emsp;emsp;韩凌天手拈一枚银针,轻轻一动。
emsp;emsp;众人眼前瞬间一花,紧接着,老者的手心位置已经多出一枚银针。
emsp;emsp;钱宣策微微松了口气,韩凌天认穴确实准,但只是扎在手上,并没有到隔衣施针的水平。
emsp;emsp;但紧接着,所有人都瞪大眼睛。
emsp;emsp;只见韩凌天身前仿佛形成一片残像,一枚枚银针铺天盖地的扎入老者手臂中,一路向上,被衣袖挡住的部位也没有免除。
emsp;emsp;“隔衣施针且精准不比,简直是神乎其技!”
emsp;emsp;慕容严一脸兴奋。
emsp;emsp;“那速度……”
emsp;emsp;钱宣策老脸有些挂不住,身体都在微微颤抖。
emsp;emsp;吊打,碾压,哪怕是心高气傲如他,也不得不承认,韩凌天的水平确实高。
emsp;emsp;单单那一手放在外面,就没几个人能够做到。
emsp;emsp;“切,看着牛跟能不能治好可是两码事。”
emsp;emsp;张文海冷哼一声,没太当回事。
emsp;emsp;一旁的钱宜民少见的没有附和,低着头陷入一阵沉默。
emsp;emsp;现在看来,他和韩凌天的差距就犹如天地间的鸿沟,根本没办法去跨越。
emsp;emsp;关键是他已经四十多岁,而韩凌天却只有二十岁出头!
emsp;emsp;他是打娘胎里就开始学习中医吗?
emsp;emsp;老者紧咬牙关,额头汗水直冒。
emsp;emsp;他的右手臂虽然依旧不能动,但不知何时,却恢复了一些痛觉。
emsp;emsp;银针传来的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,但架不住潮水般的攻势啊。
emsp;emsp;一旁的青年满脸紧张,见老者快要承受不住,便踏出一步准备阻止。
emsp;emsp;韩凌天手法不断,扭头淡淡扫了他一眼。
emsp;emsp;霎时间,青年浑身一颤,上前的脚僵在半空。
emsp;emsp;被韩凌天平静的目光看到,他竟有些毛骨悚然。
emsp;emsp;“是个高手!”
emsp;emsp;青年难以置信的看向韩凌天,一个心嘭嘭狂跳,许久都无法平静。
emsp;emsp;很快,老者右手臂上扎满银针。
emsp;emsp;韩凌天手掌重回第一枚银针上,点苍指悄然使出。
emsp;emsp;与此同时,老者手心皮肤上出现一层层向外扩张的波纹,那些落下的银针,也跟着轻轻颤动,发出细微的嗡鸣声。
emsp;emsp;如此奇异的一幕,让在场众人看的如痴如醉。
emsp;emsp;那哪是什么针灸,更像是弹奏一曲美妙的乐章。
emsp;emsp;“爹,他使用的是什么手法啊,看着好神奇。”
emsp;emsp;慕容桀眼前一亮。
emsp;emsp;“诊断法中排名第一的绝学,点苍指!”
emsp;emsp;慕容严神情激动,声音都跟着微微颤抖。
emsp;emsp;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emsp;emsp;“竟然是点苍指!”
emsp;emsp;钱宣策立马瞪圆眼睛,右手剧烈颤抖,保温杯里滚烫的茶水洒在身上都没有察觉,可见他此时心情有多震撼。
emsp;emsp;钱宜民也是猛然抬头,不可思议的看向场中青年。
emsp;emsp;“什么情况?”
emsp;emsp;张文海左右看看,一脸茫然的同时,心中多出一丝不妙。
emsp;emsp;“怪不得昨晚韩先生能够靠太极六合针治好薛夫人,原来他是以点苍指为基础手法的啊!”
emsp;emsp;郑老恍然大悟。
emsp;emsp;“郑老,点苍指很强吗?”
emsp;emsp;何院长不太明白,他们为什么神情大变,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。
emsp;emsp;“强,非常强,楚神医赖以成名的绝学阴阳玄脉法,便可称得上当世第一,但放在失传已久的点苍指面前,那就是渣啊!”
emsp;emsp;郑老直来直去,显得尤为激动。
emsp;emsp;“那确实是……不得了啊!”
emsp;emsp;何院长啧啧称奇,一抹笑容渐渐放大。
emsp;emsp;韩凌天现在展露出的东西越多,便代表着一会儿胜利的希望越大。
emsp;emsp;慕容严死死盯着场内,观察许久后,突然灵光一闪,似是喃喃自语:“以点苍指做基础,那他使用的针法,莫非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