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msp;emsp;“何院长,你那是……”
emsp;emsp;钱宣策形如槁木般的双手暗暗紧握,老脸上青白交替,像是被人狠狠羞辱了一样。
emsp;emsp;他身为钱家老家主,当年名医榜上的人物,在滨海市德高望重,出门在外谁不给几分薄面。
emsp;emsp;本以为,何院长和郑老等人是接他而来,可现实却像是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他脸上。
emsp;emsp;甚至,那种滋味比直接动手更为难受。
emsp;emsp;何院长回头看去,好像才注意到他,顿时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。
emsp;emsp;“钱名医,你什么时候在那的?”
emsp;emsp;“……”
emsp;emsp;钱宣策气的咬牙切齿。
emsp;emsp;他像个垃圾一样被当面推开,可对方竟然都没看到他一眼。
emsp;emsp;张文海脸色涨红,刚才准备好了各种羞辱韩凌天的话,可现在不得不强咽回去。
emsp;emsp;他以为的无名小卒,居然让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,和客座教授郑老亲自接待。
emsp;emsp;那是何等的身份待遇?
emsp;emsp;“我的天啊,那小子太牛了吧,看着年纪轻轻,居然认识何院长!”
emsp;emsp;“不止何院长,他跟郑老和那些主任医师的关系看着也不错。”
emsp;emsp;“何止不错,我看都有些恭敬的成分在里面了。”
emsp;emsp;“我去,那位大佬到底是谁,怎么从未听说名号啊。”
emsp;emsp;众人兴奋的讨论着。
emsp;emsp;钱家等人和张文海脸色黑的都能滴出水来。
emsp;emsp;“认识人再多有什么用,一会儿比拼医术,他们可帮不上你。”
emsp;emsp;钱宜民不屑的轻哼一声。
emsp;emsp;“现在先让他嚣张一会儿,等下怕是输的哭都找不到调。”
emsp;emsp;张文海眼神玩味,在一旁帮腔。
emsp;emsp;“对啊,那小子地位确实高,但没有用啊,一会儿比拼的是自身实力,何院长他们可帮不上忙。”
emsp;emsp;“能帮又如何,他们比拼的是中医,何院长他们可是西医。”
emsp;emsp;“钱家祖上可是御医,深得宫廷里各种药方和神奇医术,他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子,拿什么比?”
emsp;emsp;围观群众恍然。
emsp;emsp;慕容严父子从诧异中恢复,暗中摇了摇头。
emsp;emsp;中医以传承和经验累积为主,韩凌天毕竟太年轻,虽然有治好疑难杂症的先例,但谁也不清楚,他治好白家儿女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。
emsp;emsp;郑老走了出来,笑眯眯的看着他们,“钱老家主,你们今天是要跟韩先生比试医术?”
emsp;emsp;“有什么不对?”
emsp;emsp;被落了面子,钱宣策冷哼一声,神情有些不悦。
emsp;emsp;“没什么。”
emsp;emsp;郑老笑了笑。
emsp;emsp;韩凌天那是什么人物,能治好小天人五衰,医术绝对比钱宣策要强。
emsp;emsp;“钱家怕是要栽跟头喽。”
emsp;emsp;何院长小声嘟囔一句,然后开始吩咐下去,让各个部门开始准备。
emsp;emsp;很快,一间最大的会议室空了出来,然后又把众多来问诊的病人叫来。
emsp;emsp;“韩先生,中医讲究望闻问切,咱们第一场就比诊断,十分钟内,看谁诊断的病人多,谁就获胜,你觉得怎么样?”
emsp;emsp;钱宣策淡淡看向韩凌天。
emsp;emsp;哪怕先前有些不愉快,但他依旧成竹在胸。
emsp;emsp;“可以。”
emsp;emsp;韩凌天笑着点了点头。
emsp;emsp;“爹,我先跟他比。”
emsp;emsp;钱宜民摩拳擦掌,率先走出来。
emsp;emsp;“胡闹,你什么岁数,人家什么岁数,就算赢了也会被人说不光彩。”
emsp;emsp;钱宣策斜他一眼,摇了摇头。
emsp;emsp;“不用,你们钱家不管派谁比试,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。”
emsp;emsp;韩凌天找位置坐好,淡淡看着他们。
emsp;emsp;此言一出,周围顿时哗然,都觉得韩凌天太目中无人。
emsp;emsp;当今社会,人们都是盲目崇拜权威,在他们眼中,钱家便是滨海医学界的权威。
emsp;emsp;韩凌天出面挑战,已经引来不少敌视的目光。
emsp;emsp;现在口出狂言,更是让众人非常不满。
emsp;emsp;“骄兵必败!”
emsp;emsp;慕容严冷哼一声,身旁的慕容桀赞同的点了点头。
emsp;emsp;“太狂妄了,今天我必须要好好教训你一次,否则,你都不知什么是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!”
emsp;emsp;钱宜民轻蔑一笑,大摇大摆的走出来。
emsp;emsp;“无所谓,现在他站的越高,等一会儿就会摔得越惨。”
emsp;emsp;张文海冷冷一笑:“钱叔叔加油,让那小子输的无地自容!”
emsp;emsp;双方各自准备好,何院长等人站开。
emsp;emsp;比试开始,可满屋子病人却都是神色犯难的站在原地不动。
emsp;emsp;要是钱老家主出面,他们肯定会毫不顾忌的站出去。
emsp;emsp;可如今坐在那里的是钱宜民,虽然也是钱家人,但却名声不显。
emsp;emsp;至于韩凌天,年纪轻轻又狂妄自大,早已经被他们自动忽略。
emsp;emsp;钱宣策人老成精,自然看出他们的担忧,此时笑着开口:“宜民得我真传,经验丰富,医术比源盛只高不低,大家尽管可以放心。”
emsp;emsp;“嘶!”
emsp;emsp;众人尽皆倒吸一口冷气,能比名医榜排第七的钱源盛都强上许多,钱家果然卧虎藏龙。
emsp;emsp;霎时间,他们看向钱宜民的眼神一片火热,争先恐后的冲了上去。
emsp;emsp;“钱大夫,你先给我看看,我一直干呕……”
emsp;emsp;“钱大夫,是我最先来的,别管他,快给我看……”
emsp;emsp;众多病人全部围在钱宜民身前,反观韩凌天那里空无一人,冷清异常。
emsp;emsp;“都能笑死个人,就现在的情况,你也别丢人现眼的比试了,赶快认输吧。”
emsp;emsp;张文海出言讥讽。
emsp;emsp;韩凌天神情漠然,扫了众人一眼,右手缓缓拿来一支笔。
emsp;emsp;双方差距明显,眼前第一场比试,似乎结局已经提前出来。
emsp;emsp;何院长暗暗皱眉,站出来朗声开口:“各位,韩先生身为我第一人民医院的名誉院长,医术同样不容置疑。”
emsp;emsp;“名誉院长?”
emsp;emsp;众人尽皆惊讶,目瞪口呆的看向那名青年。
emsp;emsp;韩凌天同样眉梢一挑,眼神有些诧异的看去。
emsp;emsp;他什么时候成了第一人民医院的名誉院长,自己竟然都不清楚。
emsp;emsp;“什么,那小子居然是名誉院长?”
emsp;emsp;钱宣策难以置信。
emsp;emsp;“他何德何能啊,不对,肯定是你们临时编出来唬人用的,哼,堂堂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,竟然为了一个毛头小子去骗人,真是笑话。”
emsp;emsp;张文海眼神越发不屑。
emsp;emsp;“韩先生医术如何,你们试了便知,何须我们多做解释。”
emsp;emsp;郑老淡淡一笑。
emsp;emsp;“能让韩先生给你们看病,回去就偷着乐吧。”
emsp;emsp;“机会不可多得。”
emsp;emsp;“相信我,让韩先生给你们诊断。”
emsp;emsp;几名主任医师出声,将在震惊情绪中的众人拉扯了回来。
emsp;emsp;见状,不少人已经离开钱宜民,来到了韩凌天的面前,等着看病。
emsp;emsp;他们虽然看不上韩凌天,却十分相信何院长等人的话。
emsp;emsp;“宜民,不要留手,尽快打败他。”
emsp;emsp;钱宣策淡淡出声。
emsp;emsp;韩凌天有病人又能如何,在他眼里落败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。
emsp;emsp;“好。”
emsp;emsp;钱宜民侧目看向韩凌天,不屑的撇了撇嘴。
emsp;emsp;“今天我便让你看看我钱家独有的手段!”
emsp;emsp;钱宜民让两个人坐在自己面前,同时伸手搭在他们腕上,神情渐渐凝重。
emsp;emsp;“重按空虚,应指松软,你寸关尺三部脉皆无力,典型的气血不足,难以鼓动脉搏,我给你开个方子,回去吃一阵就好。”
emsp;emsp;“脉象缓慢,有不规律的间歇,你应该是阴盛气结,寒痰淤血,我给你开一方,吃三次后,便可药到病除。”
emsp;emsp;一次诊脉两人,却只用上二十几秒。
emsp;emsp;“分心两用,那是……问脉法?!”
emsp;emsp;慕容严目光一凛,惊呼出声。
emsp;emsp;“竟然是问脉法!”
emsp;emsp;郑老瞪大眼睛。
emsp;emsp;“什么是问脉法,很厉害吗?”
emsp;emsp;何院长有些好奇。
emsp;emsp;“当然厉害,我听说,问脉法可是十大诊脉法中排名第五的存在,可以让医者分心两用,更高效的诊断病人症状。”
emsp;emsp;郑老说完,有些担忧的看向韩凌天。
emsp;emsp;问脉法一出,单拼诊断效率又有什么能够比肩?
emsp;emsp;“钱家底蕴果然不简单,现在的钱宜民有名医榜第五的实力,那小子看来第一场是输定了。”
emsp;emsp;慕容严摇了摇头。
emsp;emsp;“如果他能掌握排名前几位的诊脉法……可惜啊,不太现实,除了至高无上的点苍指失传已久外,其余诊脉法都在各大中医世家里。”
emsp;emsp;慕容桀表情无奈,“那些老家伙恨不得藏在被窝中,绝不会让其外泄。”
emsp;emsp;听到两人的对话,那帮主任医师紧张的手心全是冷汗。
emsp;emsp;对于韩凌天,他们是很认可的,毕竟昨晚要是没有青年赶来,他们得罪庄家,未来堪忧。
emsp;emsp;钱宣策脸上笑容更甚,一切都在掌握中。
emsp;emsp;短短时间里,钱宜民便诊断出十几号人,虽不是准确无误,却也说的八九不离十。
emsp;emsp;眼看着胜利在望,张文海志得意满的看向韩凌天。
emsp;emsp;在他看来,韩凌天此时肯定会手忙脚乱,苦着脸无奈的等待比赛结束,然后接受众人无情的嘲讽。
emsp;emsp;可放眼看去,此时韩凌天不为所动,低头在那写着什么东西,既不诊脉,也不说话。
emsp;emsp;“何院长那么支持,实际上就是个纸老虎啊。”
emsp;emsp;“除了刚开始的一眼外,他便一直在那写写写,到底看不看病?”
emsp;emsp;“晦气,不来好了,你看钱大夫那里都诊断完不少人,我们要不走,现在药方都到手了。”
emsp;emsp;站在韩凌天面前的病人怨气满腹,不知是走是留。
emsp;emsp;“韩先生是自暴自弃了吗?”
emsp;emsp;郑老叹了口气,“也对,毕竟问脉法太强,寻常手段又怎么能去抗衡呢。”
emsp;emsp;“才第一场,不是三局两胜么,韩先生最后不一定会输。”
emsp;emsp;话虽如此,实际上何院长心中也有些没底。
emsp;emsp;“唉……”
emsp;emsp;众多主任医师低头不语,颇为无奈,输赢显而易见。
emsp;emsp;“第一场胜负已定,那小子终究是太年轻啊。”
emsp;emsp;慕容严看了下手表。
emsp;emsp;“时限已到,我们马上来揭晓第一场比试的输赢。”
emsp;emsp;钱宣策冷笑不断,主动站出来。
emsp;emsp;其实不用他宣布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谁输谁赢。
emsp;emsp;短短十分钟里,钱宜民用特殊诊脉法,足足解决了三十六位病人的症状。
emsp;emsp;反观韩凌天,像是认了命一样,坐在那里写写画画,身前病人一个没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