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丁永强,你倒是说呀。”
云颢尘见丁永强这样,也放心了不少。
他明白了丁永强并不想要应荣的命,只不过不知道他要应荣什么东西。
应荣的嘴唇直哆嗦,他更想知道这个男人拿着剁骨刀要做什么?
直接把他头剁了他都没有这么害怕,怕的是慢刀子杀人不给个痛快。
丁永强没有做声,突然伸出左手抓过应荣的右手往桌上“啪”的一声拍下去。
然后左手手犹如铁钳一般按住了应荣的右手背。
“你你你要做什么?”应荣突然明白他要做什么了。
“哼!老子什么都不要,你不是说没办法救醒张云朵吗?既然你的手留着不能救人,还要它做什么?老子帮你把这些手指一根一根剁下来喂狗!”
丁永强的脸上露出狠戾之色,令人见了望而生畏。
应荣一听,果然是要剁自己的手指,顿时差点儿瘫软在地。
“不不不!不要啊!”他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。
云颢尘狡猾一世,也糊涂一时,这会儿才彻底看懂了丁永强的意图。
不禁在心里暗叹:难怪自己会败在这个家伙手中,论智慧,还是丁永强比他强。
“不要?哼哼,一个大男人,一双手保养得比女人的手还水嫩,除了能干坏事之外,再也没有其他的用处,留着也是多余,剁了吧!”丁永强恶狠狠地举起了刀。
“不不不!别剁我别剁我,我答应了我答应了...”应荣连声讨饶。
丁永强故意假装还要剁,稍微放下的刀又举了起来。
云颢尘知道这个时候该自己出场了。
既然丁永强唱了黑脸,那必须得有个人唱白脸,帮他铺垫一个台阶,也好顺理成章地“原谅”应荣。
“丁永强,别剁他了,我知道你最恨出尔反尔不诚信的人,但是看在他肯救救朵朵的份上,就放过他吧?”他赶紧上前假装拉架。
“云颢尘,你小子别拉着我,不剁了他的手指他不知道老子是不好惹的!”丁永强还气呼呼的。
“丁先生、云先生,我救,我一定救您闺女醒来!”应荣趁机把被丁永强按着的手抽了回去。
“真的?不再变卦了?”丁永强就差没有吹胡子。
“真的真的,不再变卦了...”
“你要变卦老子也不怕你,这岛上什么名医没有,不差你一个,找你来只不过不想费那些事儿,你要真变卦了,老子可以再剁你!”丁永强把剁骨刀“咔”的一声,斜插在桌上。
看得云颢尘直心疼。
这张桌子可是人家顾标的酒店的呀。
而且还是一张红木大桌,就这么被这个败家玩意而给剁了一刀。
“心疼什么?回头老子给顾标拉一车来!”丁永强白他一眼。
他知道云颢尘在心疼桌子,这老小子难怪没出息,一辈子尽婆婆妈妈的计较小节。
“丁先生,那我那些条件...”应荣还不死心。
“我夫人答应你的那三个条件?”丁永强眼睛一瞪。
应荣吓得哆嗦了一下,连连点头。
“放心,我夫人答应你的,她自己会给你个交代!”丁永强含糊地说。
好歹人家夫妻同心,当儿子告诉他老妈已经答应了应荣的几个条件时,丁永强就明白了子念的用意。
“那就好,那就好...”应荣这才放下了心。
研究所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切,就等应荣前来。
在丁永强和云颢尘一左一右的“陪同”下,应荣终于出现在华山的研究所门前。
欧阳乐和华山站在大门口迎接他们。
“哎呀...应博士你终于来了!”欧阳乐哈哈笑着迎过来。
华山则一贯的冷漠样子站着未动。
应荣尴尬地笑了笑,回应道:“欧阳博士你也来了。”
“欢迎你到岛上来做客!”欧阳乐伸出手和他的手握在一起。
“谢谢谢谢!”应荣有些受宠若惊起来。
欧阳乐一向为人豪爽,丝毫没有因应荣的不学无术而排斥他。
且一直以来,他都很佩服应荣在医学领域里的出色成绩。
只是私下里也难免为应荣走错了路而感到惋惜。
他这次来了,又答应了肯救治云朵,欧阳乐觉得有机会挽救他一把。
所以,也就对应荣特别热情一些。
华山冷冰冰地看着他们俩,只用眼角扫了扫应荣,算是打了个招呼。
华山的冷在业界是举世闻名的,因此应荣并不介意。
三人走进实验室,把丁永强和云颢尘等人拦在了门外。
看着实验室那扇密闭的大门,云颢尘特别的憋屈。
“里面躺着的是我的女儿,他们不让我去陪陪朵朵,还把咱们拦在外面,像话吗这个?”
他喋喋不休地在外面指着实验室直唠叨。
丁永强除了会安慰自己老婆之外,不知道怎样安慰别人,尤其是云颢尘这么一个大男人。
他只是冷眼看着这个,几天时间就变得神神叨叨的男人直摇头。
人在伤心难过又紧张之时,都难免会不太理智。
一向明理的云颢尘,也变得这么蛮横无理。
“医院里病人在手术的时候,家属不也是在手术室外等候吗?”
吵得丁永强实在忍不住的时候,他终于不冷不热地顶了一句。
云颢尘瞬间消停了下来,他这辈子不知道怎么的,天不怕地不怕,就是怕丁永强。
尽管他很多时候流露出对丁永强的不满,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他是发自内心的佩服和惧怕这个男人。
被丁永强制止了之后,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丁永强给了他一支烟,俩人坐在一起吸了起来。
“你不是戒烟了嘛?你这个妻管严!”
吸了几口,云颢尘才想到这个问题。
难得抓住他的小辫子奚落他一番。
“妻管严不是坏事儿,那是疼老婆的表现,你不妻管严呐?”丁永强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烟说。
“这倒也是,我对曼珠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害怕,如果她生气了,我就特别紧张,得赶紧想法子让她乐起来。”云颢尘坦白说。
“所以,那不是妻管严,那叫疼老婆。”他白了云颢尘一眼。
为了打发漫长的等待时间,两个男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闲唠嗑起来。
过了很久,他们俩还在聊着。
手术室的大门“哗啦”一声打开了一半儿。
他们顿时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看,只见出来华山的一个助手。
他们连忙站起来抢着奔过去。
还没等他们开口,那名助手问:“你们谁是病人的亲生父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