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...因为...”
服务员支吾的样子更加令慕子念生疑。
“因为什么?你说呀!”子念耐着性子问。
服务员见慕子念的脸色沉下,只得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她。
“因为整个这一层楼都是老板私人的,没有客人。”
“但是...这套房里偶尔会有一位客人来住,只是每次来我们都没有看见人。”
“大概是老板的朋友,老板交代过,谁都不准轻易靠近这里。”
“我们每次都是等这里没有人了,才进来做清洁...”
服务员双手绞着自己的衣角,胆怯地边说边拿眼偷看她。
“好吧,我也不难为你了,你走吧。”慕子念无奈地挥了挥手。
她知道从服务员口中根本问不到任何答案。
别说她不知道这房里出的是谁,就算她知道她也绝对不会说出来。
她早就听莉姐介绍过。
在这座酒店里上班的员工,福利比任何一家酒店的员工要好很多。
没有任何一个人拿着老板丰厚的薪水,会冒着被炒鱿鱼的风险出卖老板。
除非别人以更大的利益交换,可能才会有极少数违心的人动心。
如同这个服务员刚才所说的,这是老板的私人楼层。
那位老板就像个神秘人物一般,几乎都不来酒店。
就算是偶尔来过,也没有人遇见。
恐怕即使遇见,除了酒店高层管理人员,小员工应该都不认识老板。
她总不能跑去找打听这里的老板住在哪儿吧?
更不能去找那位老板问住在这里的人是谁,那家伙在这里把自己怎么怎么地了吧?
况且,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处境,她就是有那个胆儿,她也没有那个勇气去曝光自己。
这种事儿摆明着自己吃亏,报警都对自己无益。
老板的朋友,那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。
如今的慕家只剩她一个人还能做点儿事,胳膊拧不过大腿,警察也不会管她这种事儿。
报什么警?报强|奸吗?有什么证据?
就算拿着证据去,人家都会认定为,夜总会小姐和客人之间的情|色|交易。
因价格没有谈拢的问题,怒而报警。
到时候被警察以“卖|淫|嫖|娼罪”再把自己关进去,名声如何不说。
关键是谁帮爸爸去奔走?谁帮爸爸搜集证据?
所以,自己的事儿就算了,只能先咽下这口气儿。
等将来把爸爸救出来之后,她慕子念一定会来弄清楚这俩夜的男人是谁。
服务员见她放自己走,连忙向她道谢。
“哦对了,慕小姐,客人交代,您一会儿要是走,请出门右转,最里边儿有这层楼的专用电梯,密码是8888。”
服务员走到门口,又返回来低声对她说。
“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?”她有些纳闷儿。
这楼上又不是不能坐客梯下去,昨天上午自己也是坐客梯下去的。
“是...是因为您坐专用电梯下去不用走酒店大堂,您可以从后门儿走...”
服务员差点儿说漏嘴,说是老板交代的,好在立即被她掩盖过去了。
慕子念因为心烦意乱,又相信了服务员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。
所以,她此刻并没有注意到服务话中的异常。
“慕小姐还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做吗?”服务员见她发呆,有些不忍心地问。
墓子念没有回答,摇了摇手,无力地走向茶几旁。
服务员见她这样,也不好再说什么,带着同情的目光出去了。
慕子念怀着矛盾的心情,咬着牙收起那两沓钱。
自从爸爸出事之后,让她明白了一件事儿。
那就是,很多时候穷人讲究不了尊严,有那么一句通俗得不能再通俗的话,看似很拜金,但却是事实。
有钱不是万能的,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。
说得很现实,但慕子念认为说得还不够露骨透彻。
她慕家辉煌的时候,她也认定有钱不是万能的,觉得只好有吃有住有穿,钱不用太多也没有关系。
但是,经历过家庭变故之后,她深深地明白了一个真理。
在这个世界上,有钱还真的是万能!
如果她有钱,她能请全国最最好的律师团队为父亲辩护、为父亲收集证据等等。
如果她有钱,她就不用像只过街老鼠似的东躲西藏以逃避凌英杰那个恶魔。
她也可以雇佣一批保镖,也可以叫人替自己去报复那对狗男女。
如果有钱,她不需要白天夜晚这么兼职,她可以和律师们一同去为爸爸的事儿调查取证。
可是,她没有钱,她连吃住的钱都必须靠打这两份短工来挣。
尊严,这种时候她如何去讲究尊严?
尤其是在自己清白已丢的情况下,尊严和爸爸的自由比起来,根本就是微不足道。
她把长发甩在肩膀后面,背起小包昂着头走出客房。
她真的按照服务员说的,坐了专用电梯下楼,她也不想在酒店里遇到曾经的熟人。
丁永强一大早离开酒店之后,并没有回部队。
他离假期结束还早,昨晚本来是想赶回去庆祝一位新兵生日。
结果在半路无意中救了慕子念给耽误了。
不知道为什么,他内心特别庆幸昨晚自己走了那条偏僻的路。
假如他叫舒政走高速公路,那么,慕子念昨夜的下场不堪设想。
今早醒来时,他看着怀中蜷缩得像只小猫似的女孩。
他的嘴角无意识地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。
他这是在庆幸自己及时赶到,使这只小猫没有受到更多的伤害。
要不是因为自己是个军人,当时活埋那三个人渣的心都有。
但是他克制住了,他是军人,也是丁家的继承人。
他的一言一行既代表一名优秀的军人,也代表他们整个丁家。
所以,他才没有让舒政把那几个人继续折磨下去。
他自己也不明白,多少名媛找着各种接口接近自己的母亲想嫁给他,他没有一个能看得上。
昨夜却对这个丝毫不了解、连名字都有可能是假名儿的女孩有了莫名的冲动。
前天夜里的冲动完全是属于原始的行为。
昨夜的心情完全不一样,他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疯了,会对一个陪酒小姐冲动。
这会儿,他坐在超大的办公室里,眼睛盯着桌上的手机。
手机刚震动第一下,他就立即拿起接听。
“怎么样你们两个?我让你们查的事儿有眉目了吗?”他迫不及待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