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小尾巴 作者:李暮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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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距离近得仿佛要擦上。
邹洵吓了一跳,骂了一句“神经病”,加大油门想超过去。谁知这车就是盯上他们了,就是不肯落后。这也不知道是比的性能还是比的车技,反正是各显神通,谁也不让谁。后来,两辆车像是仇人见面似的杠上了。
邹洵本来就是个日天日地谁也不让的性子,哪能让他们给超过去,这下子什么都忘到九霄云外了,脑子里只有一件事,就是要超过去,狠狠超过去。
就这么在这条主道上杠了半个多小时,两车最后以被交警拦下问责作为告终。
警车“呜啦呜啦”地挡在面前了,邹洵才意识到自己头脑一热干了什么蠢事,也不用交警催,淹头搭脑地走了下去。
警察过来敲玻璃窗,方辞才从恍惚中回神,也跟着下去了。
跟他们过不去的是辆白色的旧车,看着有些年头了,牌子也不起眼,顶多二十万左右。车主似乎不在意这些,连周边磕碰的掉漆都没有补过,又像是刻意保留了。
驾驶座打开,下来个容色清秀的大男孩,还穿着身军装呢,笑嘻嘻地递了跟烟过去:“哥哥,不好意思,实在是有急事。上级命令,也是没办法啊,我敢拍着胸脯保证,绝对不是故意扰乱交通秩序的。您瞧瞧,咱们也是一人民解放军,吃皇粮办公差的,怎么可能干这种傻逼事情呢?绝对没有!”
他竖起四根手指,信誓旦旦地说。
心里却发着苦。
天知道这位首长今天发的什么疯,他这确实是遵循了上级命令啊!
“里面的这位同志呢,好歹出来登记一下吧。”虽然这车普通,可这俩人看着不普通。负责的交警往那茶色玻璃里望了一眼,又打眼瞧了瞧满脸赔笑的小罗一眼,心里打着鼓。
方辞也朝那地方望去,目光冰冷沉静。
那车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,跨下来一双黑色的皮鞋,也没停留,径直踩着水坑走到了他们近前。
这人身量很高,背脊挺直,足以俯视他们,一身浅绿色的军衬上衣,扣子一直扣到了下颌,衣摆也一丝不苟地拴在武装带里,臂弯上挽着他的外套。
“这是我的证件。”他把一本小本本递给了那领头的交警。
对方接过去翻了翻,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些,递还给他,还跟他握了手:“如果真是有特殊任务,以后还是开专车,上警备的好,咱们这么给你们拦下来,也不知道耽搁了没。”
小罗忙说:“不耽搁,不耽搁,真的,真是太不好意思了。”
说着猛朝方戒北打眼色。
方戒北却没朝他看一眼,道:“该拘留就拘留,该罚款就罚款,我没意见。”
小罗两眼一翻,差点晕倒。
没见过这么坑下属的老大!
作者有话要说:
感谢:
***
邹洵就是个炮灰,男二十几章再出场。高配,非邹洵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逗逼。
戏精北~
下章继续对手戏~
第006章 再见(1)
邹洵也登记了一下,一边朝那交警打着招呼一边招呼方辞上车。
方辞手都搭上副驾驶座的门了,斜刺里伸过来一只手,直接抓住了她的腕子。
她低头一瞧。
手还是那只手,匀净修长,白皙细致,十个指甲盖不用修都是圆润的,根本不像个在西北糙了四年的兵,倒像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。
可这手里的力道,很稳,半点儿不容置疑。
跟以前霸道的性子如出一撤。
方辞挣了两下没甩开,脾气就上来了:“嘛呢?”
方戒北说:“你要去哪儿?”
方辞原本没有抬头,很自然地垂着眼睛,听到这句话,终于忍不住抬起眼帘瞟了他一眼,眼里的讥诮自然而出就出来了:“我去哪儿,关你什么事?”
邹洵也发现这边的异样了,上车了还打开车门跳了下去,过去就推了方戒北一把。
方戒北没防备,就这么被他推开了。
邹洵还没打算作罢,瞪他:“嘛呢你,当街耍流氓啊?”
方戒北怔了一下,脸色有些不好看,不过碍着修养,没有跟人当街吵架的习惯,只是冷着脸,一言不发。
邹洵可不是个什么肯吃亏的,装模作样绕着他圈了两圈:“瞧什么瞧,我问你瞧什么啊?看人家闺女长得好看,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吧。你这厮人模狗样的,怎么就不干正经事儿啊?”
方辞忍着笑,心里那叫一个快意。
方戒北看向她:“很好笑吗?”
听他语气这么不冷不热,眼睛却定定落在她身上,方辞就知道要坏事。他以前极度生气的时候就这样,盯着人不放。
差不多见好就收了,她推了邹洵一把道:“你先上去吧,一会儿我自己回去。”
邹洵还搞不清状况呢,指着方戒北说:“这厮分明对你不怀好意啊,我怎么能丢下你自己走呢,这还是不是哥们儿了,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,我……”
方辞一个头两个大,喝道:“这是我哥!”
邹洵傻在了那里:“……你说啥?”
方辞又好气又好笑,拉开车门就把他推了上去:“我说这是我哥!”
路虎车走了,方戒北才挽着他那身军外套过来:“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啊?”
这会儿雨差不多停了,可空气里还是一片湿润,不知是哪儿刮来的风,带起了站台上要挂不挂的雨,冷冰冰地吹打在她脸上。
只有两个人,面对面。
整个世界仿佛都万籁俱寂。
方辞听到自己没什么感情的声音:“是啊,以前天高地厚不知道,现在知道了。”她抬起头,对他清冷如昔的俊脸绽开一个莞尔的笑容,忽然特真诚地喊了一声,“哥——”
方戒北一滞。
这笑容,真是碍眼极了。
……
把小罗送到后,方戒北的车在就近的一棵槐树下停了。这边是一溜儿的老胡同,水泥地,再往里就是步行街。
小时候,他常带方辞往这儿走,最是熟门熟路。两人沿着街边默默无言地走了段路,原本有很多话,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起。
他给自己点了根烟。一丝一缕的烟雾,缠绕在还没干透的细雨中,就像他这会儿的心情,潮湿、烦闷,理不清又乱,又有种说不出的压抑。
他抽了会儿,方辞回头说:“以前你不怎么抽烟啊。”
似乎是很意外她会主动跟他搭腔,他夹烟的手顿了一下,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方辞还是和以前一样,巧笑倩兮,明眸善睐,只是一头乌黑柔顺的过肩长发修剪成了齐耳的短发,中分,露出饱满漂亮的额头。一双分明透着关切,却又明澈到有些淡漠的眼睛,如同雨中的山岱,有些遥不可及,难以捉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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